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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清楚记得不久之前尤乾陵警告她不可越界呢。
尤乾陵盯着那星火无言,闫欣也不打搅他难得在生别人的气的时候还能勉强保持心平气和,没气到自己,只是脸色不好看的状态。
进马车之后,闫欣才问起来,今日来公主府的人好像少了些谁。
尤乾陵没有吱声,大约心知肚明。闫欣也不追着他问,自己坐到靠门口的地方去搭讪赶车的元硕了。
元硕特地等到了偏僻的地方才说道:“前头问了洪公公,说是圣上在来这之前特意安排周知尧特意将前阵子来京给太子贺生辰的几位藩地王侯家属商讨一些属地事宜。”
闫欣现在回忆才发现几位尚书大人均不在。
“非要在今日谈?”她诧异问道,“比我还不懂规矩。”
元硕失笑道:“其实每年都会有一些人不能来。因当年事发时恰好整个朝臣们都在了,圣上觉得不吉利,便每年都会差一部分人去办事。”
闫欣虽然觉得纯属想太多,但又觉得这挺符合崇明帝那分分钟来点迷信的习惯。
到了尤府之后,惯例尤三姐都要等在大门口。见他们下来了,她显出些惊喜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去北镇抚司。”
尤乾陵没好气道:“日子过得好好的去北镇抚司做什么。”
尤三姐埋怨道:“还不是你往年这天总是不高兴。”
尤乾陵迈步往里走,装腔作势地板脸小声说:“今年又没不高兴。你在等她吗?赶紧带走,这么大个人了,还得我看着,累。”
闫欣:“……”
元硕斜眼看着蒙受冤屈的闫欣,坦坦荡荡地跟着尤乾陵往里走了。
闫欣咬牙道:“这人一天不埋汰我能死?”
尤三姐笑着在旁边怂恿说:“你可以报复他呀,反正我肯定站你这边。”
闫欣小性子使起来,那可真的会上手干。尤乾陵大清早不但被无头的戏偶摸醒了,差点吓走了半条命,还被惊偶顶着那张惨无人睹的脸贴脸抱了大腿。
好不容易硬扛下来了这波惊吓,出门就被笑偶讥笑了一早上。
闫欣半夜布置好就溜出阁楼,在尤三姐睡得心满意足,顺便把自己的杰作也睡忘了。刚踏回阁楼,见元硕火急火燎地冲出来,一把拽了她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郡爷说看到你就要扒了你的皮。”
记忆回笼,闫欣立刻回头,说:“多谢元千户提醒,我回三小姐那边去了。”等这尊瘟神走了,她再回来了。
半空中传来一声冷酷无情的站住,将闫欣定在了原地。
尤乾陵阴沉地抓着惊偶的胳膊,朝她招呼说:“踏出这里,你就别想再见他们了。”
闫欣心想她怕什么?尤乾陵能吃了她不成。
她立刻回头,朝元硕道:“劳烦千户大人去和三小姐知会一声,一会来替我收尸。”
———
尤三姐听到元硕的传话大惊失色,跑去阁楼那边看了一眼。
闫欣毫发无伤,但是作案工具在尤乾陵的强权之下没收了。
尤乾陵指着她,重复着对她唯一有效的警言说:“下次再敢指使他们,你这辈子就别想见他们了。”
尤三姐松了口气——还有下次,说明还没气上头。
闫欣抱着瑟瑟发抖的惊偶,以及要笑不笑的卡在那,僵出了一张恐怖的恶鬼脸的笑偶,说:“拿孩子吓唬人也太没人性了。”
尤乾陵回敬道:“用孩子吓唬人的罪魁没资格谈人性。”
尤三姐这会才反应过来闫欣是施行昨晚自己随口说的那一句报复。
和她想的那种报复,南辕北辙。
她略有些愧疚,将闫欣拉起来,朝尤乾陵说:“这还不得怪你,昨晚上你心情好了就胡乱栽赃。”
“不过欣欣你也是,做过火了。”
对于睚眦必报的闫欣来说,这点小事简直毛毛雨。
碍于尤乾陵有病在身,她才派出和尤乾陵亲近的戏偶。照以往来说,她都是亲自上,不把人吓到见她就跑不算完事。
尤乾陵梗着脖子说:“我何时胡乱栽赃过了,我说的每个字都是她罪有应得。”
这四个字像一把尖刀戳进了闫欣心窝,她冷下脸来,说:“审判上了是吧。我有罪,我罪恶滔天是吧,那你怎么不把我头给砍了?”
尤乾陵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愣了下说:“那……那倒罪不至此。小错认一个下次不再犯就行。”
闫欣扔下不认两个字,拽着尤三姐就跑了。
尤乾陵只来得及扒在阁楼栏杆上朝她大喊:“乱跑什么!给我回来!元硕!”
元硕紧赶慢赶才把要跑出去的闫欣给拦下,低声问:“生气了?”
闫欣实际上对尤乾陵胡乱给她扣罪名没那么大的气,今早也就是随手吓一吓就过去了,她还能屈能伸为了哄这位爷认了错。
但那四个字,像是故意在提醒她自己身上还背着什么样的债似的。
她摇了摇头,闷闷不乐道:“只是被说中了心事,有点难堪罢了。”
元硕没见过难堪还能直接说出来的人,莫名觉得她这模样有点可怜,便放低了声,道:“生气就生气,但是不能出府。外面不安全。”
闫欣自觉没生气,而且理智尚在。听到元硕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
她立刻回头,朝元硕说:“那我去三小姐那边。”
元硕看她那模样有些头疼,他认识闫欣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快将近一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虽然脾气大但气性不长,可这次看起来好像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消弭的症结。
他往前追了两步,替尤乾陵解释说:“郡爷就那个脾气,口是心非,你别往心里去。”
闫欣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说:“我哪敢。郡王爷说一不二,要定我罪那我便十恶不赦。更何况,我是真有罪。”
尤乾陵等了好一会,见元硕一个人回来了,沉下脸说:“人呢?跑了啊。”
元硕往尤三姐院子那边看了一眼,说:“没,只是去了三小姐那边。不过,属下觉得她模样有点怪,不像是在生气,更像是受了打击。”
尤乾陵松了口气,说:“没走就成。……没跟你说什么吗?说两句就受打击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元硕见他拐弯抹角问这样的话,知道他大概也懵了。
谁也不晓得闫欣到底在发什么脾气,刚才认错态度还那么好,怎么一句话说翻脸就翻脸了。
“方才我说了您就这脾气,口是心非,让她别往心里去。”元硕叹气,说:“她好像没听进去。”
尤乾陵歪了他一眼。
这位爷到底还是没因为他说埋汰自己而生气,他一身神气像是被抽离一般,喃喃道:“随她去吧,我一个人在这还能清净清净。”
元硕心说这儿也有头犟驴呢。
尤乾陵嘴上说着由她去吧,但心底还是担心这人一气之下真离开尤府。他特地挑了阁楼能望到大门口的位置坐了一晚上,等天亮了才睡下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闫欣住在了尤三姐院子里,留尤乾陵天天坐阁楼窗边眺望大门口。
第四天,元硕带着太子差人送来大礼的时候,尤乾陵还睡得深沉。
他唤了好几次才将人叫醒,说:“爷,您这几日精神似乎不大好。给您点个醒神香?”
尤乾陵点头,坐了起来问:“有事吗?”
元硕一边点香,一边说:“太子派人带消息来了。”
尤乾陵呆滞了许久,才站起身就着元硕给他备好的水盆抹了脸,待自己清醒了些,问:“人呢?”
元硕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闫欣。
“太子让人一并把戏偶送过来了。我自作主张先送到三小姐院里,其他的带过来了。”
言外之意人还在三小姐那边。
尤乾陵点头,接过了元硕递过来的信件,拆开看了一眼,无奈地说:“动作可真快。”
元硕问:“如何?”
尤乾陵把信递给他,说:“太子交代的事你叫上张朝,你们俩一起去办。”
元硕接过来看了一眼,太子在信中写了祭天台的人开始在盛京中查阿迷的身份了,他又替尤府的表小姐挡了一次灾,希望尤府能有所表示,还特意举了个例子,譬如帮他给云家的人找点麻烦之类的举手之劳。
尤乾陵嗤道:“做点事就跟我邀功。”喜欢偃偶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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